01
我曾有个女儿叫团团,在她五个月大时,我便失去了她的抚养权。
夺子如夺命,十月怀胎后的我得了产后抑郁,我把自己关在厨房里,打开了煤气。
团团醒了,哭喊着,我根本听不见,倒在地上的我思绪逐渐涣散,感受着濒临死亡的解脱。
后来杨佑回来了,打了,我才捡回一条命。
杨佑抱着团团陪同我上了救护车,他的父母也医院。
抢救室外,安静的出奇,好似大家都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一样。
据说那天团团哭了将近两个小时,嗓子都哑了。
02
那是年的夏天。
我先是被安排留院观察两天,经过医生的诊断,医院——那是治疗精神疾病的地方。
我最终被确诊为双相情感障碍——那是一种抑郁与狂躁症迸发的疾病,必须入院接受治疗。
我的人生,就此停摆了。
一个月后,我出院了,不过是靠药物暂时稳定了我的情绪。
医生说若是想治愈,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,需要药物治疗和定期的心理疏导,更重要的是,要内心强大,寻找自我康复的途径。
03
煤气事件,让我心有余悸,我怕现在的状态自己无法控制而伤害到家人。
于是我主动向杨佑提出了离婚。
其实我和杨佑的求子之路并不是那样的一帆风顺。
团团是我们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,才通过试管婴儿的方式得到的这个女儿。
曾经医生用长达35cm的取卵针刺进卵巢的过程,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发抖、腿软,同时我也感叹自己的强大。
那个时候,哪怕是我咳嗽一声,杨佑都紧张的要命。
那段时间,我们几乎是形影不离,杨佑竭尽全力的照顾我的饮食起居,他对我的爱和心疼,我全都看在眼里,埋在心底。
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,需要彼此的安慰和关怀。
我是什么时候出现精神状态异常的呢?
大概是在备孕的那三年吧。
只不过我们对心理常识掌握甚少,而且我的双向感情障碍表现的极为明显,有时的候萎靡不振,一天都不想起床,有的时候又极为亢奋,滔滔不绝的讲话,甚至开车去很远的地方,只为了不在家里憋着无聊。
这些表现在非专业人士看来,极为正常,大概就像姨妈来的时候心情会有所起伏一样。
04
团团是在我精神高度紧张下的产物,她出生之后,我的精神防线终于崩掉了。
杨佑和婆婆说的任何话,都会让我极度敏感,甚至妄加揣测。
他们给团团冲奶粉喝,我觉得他们在责怪我的奶水不好。
夜里团团哭了,婆婆第一时间赶过来,我觉得她是不放心我带自己的女儿。
我记得有一次,他们和团团在客厅里看电视,吃水果,有说有笑,我从床上费力爬起来,走过去问:“这个家,我是不是多余的?鸡下完蛋了,是不是该杀了吃肉?”
那段时间,我过的痛苦且煎熬,有些事情,我甚至知道是自己的问题,但依然忍不住发火。
杨佑和婆婆觉得我生了孩子就不得了了,要以功臣自居,时刻都要备受